他成了我的依靠,却又亲手摧毁了这份依靠,最可笑的是,我竟不知他何时爱上了庶妹。
心痛如绞,四肢百骸似被寒冰浸透,冷得我瑟瑟发抖。
如此之人,怎配为我孩子的爹爹。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泪水,踉跄着回到医馆,抓了一副堕胎药。
回府后,我服下药,很快,小腹传来剧痛。
一股血水从身下缓缓流出,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我将血淋淋的胎儿放进火炉,烧成灰烬,然后将骨灰装进一个木匣子里。
接着,我往衣裙里塞了一个枕头,仔细绑在腰上,假装依旧怀着身孕。
半夜,夜司寒醉醺醺归来。
如往常一般,他抱起我,轻吻我的额头。
“阿笙,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说罢,他俯身贴在我肚子上。
我将他推开,轻声问道:“今日有何事,怎喝这么多?”
他双颊微红,眼神迷离:“因我高兴……”
高兴?我绝望地笑,只怕是痛苦吧。
想必是庶妹如今成了他人之妻,他连探望一面都不可得。
夜司寒却未察觉我的异样,只温柔地抚摸我的肚子。
“阿笙,我们的孩子应该就快要成型了吧,我为你和孩儿都备了神秘礼物,你们定会欢喜。”
我扯了扯苍白的唇,含笑的眼眶泛起红意。
“是吗,好巧,我也为你备了一份礼物。”
说罢,我将装着孩子骨灰的木匣子递到他面前。
夜司寒接过礼盒,正要打开,我出声阻止。
“等孩子出生那天再打开,不然便不是惊喜了。”
第二章
他愣了一下,却未多想,顺从地将礼盒收进一旁的抽屉里,一副全然听从夫人话的模样。
随后,他解开腰带,脱下长衫,径直走向屏风后沐浴。
我瞥见他放在柜间的牛皮本,随手拿了过来,
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庶妹的小像。"
他愣了一下,却未多想,顺从地将礼盒收进一旁的抽屉里,一副全然听从夫人话的模样。
随后,他解开腰带,脱下长衫,径直走向屏风后沐浴。
我瞥见他放在柜间的牛皮本,随手拿了过来,
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庶妹的小像。
难怪他每次翻开牛皮本时,神色都会变得温柔。
翻开内页,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庶妹的喜好。
“阿月爱吃糕点,只要吃了糕点便会开怀。”
“阿月不能吃芒果,她对芒果过敏。”
“阿月最爱白色,最厌红色……”
在另一处,他还用小字记录着每日对庶妹的思念。
“阿月,我只能偷偷看你一眼,却不敢奢望你也能看我一眼。”
“阿月,今年的生辰愿望,依旧是愿你喜乐安康。”
“若此生不能与最爱之人相伴,那么看着她幸福,便已足矣。”
小字的时间回溯到两年前,娘亲去世之时。
“全城都找不到能为阿月换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竟是余幼笙母亲的,我该如何才能两全。”
“我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可阿月是我的命,若她离世,我活着也只会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比阿月更重要,阿笙,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
他将夺走娘亲心肺的计划写得滴水不漏,让我看得痛不欲生。
夜司寒,辜负真心之人,必遭天谴!
第二日醒来时,夜司寒已经离去。
他贴心地备好了早膳,还留了一张字条,语气依旧温柔宠溺。
“阿笙,起来后乖乖用膳,今日我有要事,会晚些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将早膳倒掉,又随手撕掉了字条。
如今他回不回来,我都已不在意,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第一件事,写了一封和离书。
第二件事,便是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夜司寒曾因一场意外,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无法乘船,所以只要我去跨江的外城,我们便能相隔万里,永不相见。
只是,我的身份令牌还在老宅,我得回去一趟。
再次站在老宅门前,我有些恍惚。
在我的记忆里,爹娘原本恩爱非常。
然而后来,爹爹结识了庶妹的娘亲,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是着了魔,不顾一切地要娶她为妻。
娘亲每日以泪洗面,直到那日,满城流言蜚语,她便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而我更是常年被庶妹欺凌。
明明我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可爹爹爱那个女人,所以也疼爱那个女人带来的女儿。
仗着爹爹的宠爱,庶妹逼我睡最差的偏殿,抢走我最疼爱的小狗,这些年,我一让再让,让得一无所有。
所以,我最讨厌的人,便是庶妹她娘亲和她。
可就是这么一个令我讨厌的人,我身边的所有男子却都对她情有独钟!
正欲敲门时,身后忽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却见夜司寒正拦腰抱着庶妹从马车上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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